巫婆的鍋子

其實，到現在我還不確定，那究竟是夢或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也許是夢的夢，狀況是這樣的。

半夜裡，我躺在床上睡覺，覺得頭很沉重。突然，覺得腦袋有一點點清醒過來，我張開眼睛，想確定現在究竟是黑夜或天色已經微明。張開眼睛時，我先看到房間裡還是一片黑暗，然後，我看到在我床尾右側，有一個男子坐在那裡。房間裡一點光也沒有，窗簾也拉上，連窗外的街燈都照不進來，黑暗中，只看到了男子的輪廓，看不清楚是誰。

我躺著，閉上眼睛，腦袋依舊昏沉，非常想睡覺。心裡想著：「奇怪了，我有把椅子放在那個地方嗎？沒有吧？我明明放在書桌邊，床尾根本沒有椅子。那個人怎麼能以那個姿勢坐在床尾看著我呢？我是真的看到人了嗎？我在作夢嗎？好，算了，不管是作夢，還是真實，不管那個人是人還是鬼，總之，我很累，很想睡覺，都不要來吵我，我要睡覺。」

於是，我繼續閉著眼睛，漸漸沉入睡夢中（到底我是有醒過還是沒醒過？）

天亮起床時，回想起這個夢，這才怕起來。說不定，有小偷闖空門，剛好偷到房間來，看到我有動靜，站著不敢動（不對，那個人是坐著的，我檢查了我的椅子，依舊放在我書桌旁邊）。我趕緊檢查一下門窗、櫥櫃，沒有被闖空門的跡象。

所以，那是作夢了？

這時才發現我這個人，似乎與以前的我不一樣了。小時候，如果發生這類經驗，我會立刻腦袋整個清醒過來，整個人都像被冷水澆過一樣清醒，然後在黑暗中張大眼睛，或是立刻打開電燈，一直神經緊繃的撐到天亮，直到天微亮、外面有人聲之後，我才會漸漸入睡。

我改變了，變得面對很多狀況，都不再神經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