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的鍋子

嗨！我親愛的姊妹
這麼多年來，妳過的好嗎？
最後一次跟你說話，是二十幾年前了吧？

記憶中的你，依然是一頭短髮
偏黑的膚色
略厚的嘴唇
微凸而大的眼睛
與我一樣的身高
具有濃厚的原住民色彩

我們是有血緣的姊妹
也是從牙牙學歩就相識的姊妹
但是，為什麼我們失去聯絡這麼多年？

從妳國中畢業後，離家失去音訊
我們再也沒見過面
總是從別人那裡，傳來妳的消息

也許，你不相信
但是，我的心裡一直都在牽掛著你
只是，聽到種種妳的消息，都讓我心驚
讓我害怕去面對妳

今天，我見到妳了
黝黑的頭髮，變成灰色，帶著幾縷白髮
妳的臉上，充滿了皺紋，歷經風霜
眼神略略迴避著我
妳像是個非常年老的人
像是個經歷過多風霜的女子
也像是個走了過多旅程的吉普賽女人

看見妳老邁的樣貌
我的心
有一個地方
非常非常心疼

雖然，妳的容貌完全改變
但是，當你走到我面前，我就知道是你
妳依然是妳，無論妳經歷多少波折，無論妳的眼神多閃爍
妳與我的靈魂，依然毫無困難的相認

這麼多年來，我從來不知道
原來
親愛的姊妹
我是如此的想念妳

我是如此想念妳
但是
我不知道該怎麼跨越二十幾年的空白
重新站在妳的身邊
再度成為可以讓你談心的姊妹

我不知道這二十幾年
妳經歷過什麼
是什麼事情造就出妳的皺紋
與灰白的頭髮
以及疲憊的眼神
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觸碰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