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的鍋子

夢中的我，在一個大房間裡。

隔壁房間裡，有其他的人。

夢裡，我想要尿尿，卻沒有去找廁所，隨地蹲著就開始尿了。但是，我腳下似乎是一片片鐵板，水滴在鐵板上發出滴滴答答框啷框啷的聲音，我心裡有點緊張，怕隔壁房間的人知道我隨地小便。然而，我並沒有因此停止，反而站起來，到水泥地上繼續邊走邊尿尿，夢中，感覺到水沿著腳流下去。

尿完後，我決定要把尿沖洗乾淨。

我去水槽邊要找一個大的杓子，以便裝水沖洗尿。可是，我找不到深的杓子，只有像平底鍋那樣的杓子，每次都只能裝淺淺的一盤水，潑出去，沖洗不了多少尿液，而且潑出去的手勢有點困難。就在我慌張著亂潑水的時候，老闆出現了。

我似乎是在這裡工作的員工，老闆看到我在沖洗地板，很高興地說：「你很努力工作，不錯，那你繼續把這面牆壁洗乾淨。」我心裡有點慶幸，老闆並不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我弄髒的，我只是在清理我弄髒的部分而已，卻反而被稱讚。夢中的老闆是一個塊頭有點大的中年男子。

接著，隔壁房間的人走了進來，好像是要協助我一起清理那面牆。

這面牆上，用圖釘貼滿了一張張的佈告，還有一段牆壁上，裝飾了一整面的人造花，人造花上面照樣也貼滿了佈告。我正在盤算，是不是要把一張張的佈告先收下來，按照順序放在箱子裡，然後拿一個罐子，裝拆卸下來的圖釘時，隔壁來的人之中，有一個女子很強勢的問我：「那些花怎麼處理？你說啊！既然是你負責的，你就要知道那些花是作什麼的，到底要不要拆下來？」

我困窘的說：「可是，那些花不是我放上去的，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拆下來。」

那個人繼續逼問我：「你怎麼可以不知道，不管是不是你放的，反正你要負責處理。」

我心裡有兩個感覺，一個感覺是你怎麼可以這樣不體諒我？這些花又不是我搞出來的，為什麼我一定要處理？而且，萬一不能拆下來，我卻把花都拆下來了，怎麼辦？我總要問問看才行。

另一個感覺是，我心裡其實很篤定，我早有計劃要把花拆下來，因為這樣才能清洗到牆壁，也可以把花都弄乾淨，再重新放回牆上。我還想把每一張佈告上的灰塵，都全部擦乾淨後才放回去。

我感覺清掃那個房間的工作，好像是由我負責的。我打算要指揮他們照我的想法去做，可是，又有點擔心，我只是用嘴巴說，要求別人做東做西，我都不做，會不會不好？可是，我如果下去做，我就沒有餘力去指揮調度了，怎麼辦？

夢到這裡，我就醒了。

一醒來，第一個先檢查 – 我有沒有尿床？我有沒有尿意？

因為通常會夢到尿尿的夢，都是因為有尿意醒不過來，才會夢到。

可是，今天醒來卻沒有任何尿意。

這個夢很有意思，有幾個感覺是我日常生活中有感覺到的。

比如說，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或是自己搞砸了事情，可是這個搞砸卻獲得稱讚，好像我本來就是要把事情做成這樣，是因為我知道這樣做是對的一樣。我在工作上，就常常有一些不小心的疏忽，卻因為這個疏忽，而阻擋了更大的損失。結果是別人被罵，而我被稱讚。

後面那個強勢的女人責問我說，不管先前是不是我放的，現在我就是必須負責處理。其實，這種話是我經常在對公司裡其他人說的話，因為公司有些職位的負責人有變動，這些新上任的人常常會說：「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又不在這個位子，我不知道，你不可以找我處理。」然後，我就會很不爽地說：「這個工作是由這個職位的人負責的，現在你接了這個職位，不管前面的人做了什麼，你都要去弄清楚，然後繼續把這個工作完成。」然後，我會看到對方有點不爽，有點不甘願，有點委屈的樣子。那個樣子就跟我夢中自己的樣子是一樣的。

這個夢讓我知道，其實被逼著去繼續自己不了解的工作，是很委屈的，即使知道這是不可避免必須承接的責任，還是會想要逃避看看。但是，負責監督的我，還是要狠下心繼續監督，不能心軟就去幫人做，一旦自己都下海僚下去的話，我就看不見該調度該指揮的方向了。

雖然這個夢的內容，讓人有點不好意思，也有點髒髒的，可是，好像讓我反省體驗了不少工作上的問題。